茧
乙女向，PapyrusX你
本打算4.2写这篇文的，因为愚人节贺文用了2天才写完，时间和精力跟不上外加这篇写得比愚人节那篇要长很多，结果现在才完成_(:з」∠)_
看Sans敲着门与羊妈交流的剧情时突然想到要是敲门的是小天使，就不可能那么温和的只敲3下了吧233333
预警：这篇的“你”略有些自闭但不自知，雷者慎。小学生文笔注意。
BGM和角色属于原作者，OOC属于我。
——————预警与正文的分隔线——————
一
今日也是与每个不变的日常一样，极为平凡的一日。你已经度过了不知多少个这样的每一日。
“人类人类，别独自闷在屋子里，快出来一起玩吧！”
咚咚咚咚，传来极为响亮的敲门声。
你叹了口气。这也是日常的一部分吧。
不久之前你明明还享受着惯例的安静和封闭，直到你隔壁搬进了一对骷髅兄弟为止。
活泼的弟弟，总是吵吵嚷嚷的，是个很精神的高个子骷髅。
——这个是你通过猫眼确认的，你还没和他直接面对面说过话。
“出来吧，不用害怕，伟大的PAPYRUS可以帮你摆平一切危险！”
Papyrus，这应该就是他的名字。他总是精力过剩，自信满满地把“伟大的Papyrus如何如何”挂在嘴边，隔着门扉听他多说了几次话以后，连你这样对外界并无兴趣的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透过猫眼所看到的兄弟俩交流的光景，你还知道他有个兄弟叫Sans。——因为这个名字很短很好记所以轻松就记住了。
和精神十足的弟弟不同，哥哥是个懒散的又矮又胖的骷髅。你还一度因为身高误以为Papyrus才是哥哥。……虽然这些都是和你无关的信息啦。
顺带一提，你不肯到外面去并不是因为觉得外面危险。确实外面的世界总是危机四伏，但还不至于让你为此不敢出门的地步。
单纯只是觉得麻烦罢了。与外界产生联系，与某个对象交流，那些对你来说都太无聊了。
为了无聊的事情浪费时间，可不就是麻烦吗。
你的精力本来就有限，可不想都耗费在交流这种无意义的行为上。
……你原本并不是这样的。
虽然不爱说话，但那只是视对象而定的行为，只是面对讨厌的人才不爱说话，熟人面前你可是众所周知的话唠。
可是，很多时候即使讨厌也不得不去做，并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用接受。
在这种矛盾之中，过于勉强自己的做法不知不觉就对你的精神造成了磨损。
每一次不情愿的交流与接纳所产生的损耗，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你逐渐从交流这个过程中感到了疲累。每一次整理语言、开口说话都能感觉到要比以往花费更多的心力。
旁人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为什么你却要如此勉强自己。这种痛苦和困惑让你的虚无感与日俱增。
很久以后你才发现，你所以为的“只要忍过这一阵就好了”“很快就会结束所以没关系”，都是在透支你对生活的热情和动力。
当维持那些热情的能量被消耗殆尽时，对现实便只剩下了彻头彻尾的空虚和麻木。无论是去感受什么还是去理解什么都觉得精力不足，长时间处于低电模式中。
变成这样后的你终于失去了与任何人交流的心情，变得无法发出声音，哪怕对着你曾经最喜欢的小猫小狗都已无力模仿它们的叫声去逗它们玩。因为发出声音这一行为会让你觉得很累。
你被现实上了名为沉默的debuff。
从即使面对面都必须得通过手机才能与他人交流，到连面对面都产生厌倦和抵触也并没有花多长时间。
早知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直白地拒绝自己所讨厌的人事物，反正结局都一样，至少你的心态不会在长期的消耗中冷却到如此地步，不是吗？
只要你不想，你就可以不用接受，当初的你过于勉强自己，直到把自己逼到退无可退才发现这点。
于是你将自己封闭了起来，这个不会有任何人来跟你说话的房间就是温柔包裹住你的茧壳。
如果不是必要，你绝对不会打开这扇门。
不管那敲门声有多么热情、多么真挚，你的想法都不会变……
二
咚咚咚咚，响亮又明快的敲门声。
……又来了吗。
“人类，伟大的PAPYRUS尝试做出了最新口味的意面，有兴趣出来尝一下吗！”
听起来很是兴致勃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很有活力呢。
说起来一贯沉默的你与这么活泼明朗的骷髅基本上没有接点，你不明白为什么你能让他注意到每天都来敲门邀请你出去的地步。大概是因为你上次借了他做意面的材料？
那时由于周围的商店都关门了，而你独自一人因为精力不足食欲减退也吃不完这么多，索性就把多余的材料都借给他——那次他才发现他的隔壁原来住着一个人类。之前因你的闭门不出与惯于沉默，他一直以为他们对面是间空房。
你安静的日常被打破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明明从未为他打开过那扇门，从未出去与他见面，甚至从未与他隔着门说过话，为何他每天都要敲门邀请从未回应过他的你出去呢。那个骷髅不知道气馁一词怎么写吗。
你不想开口说话，于是你装作没人在家。
等听到敲门声停止，等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
你轻轻打开了门。在他离开之前，你听到一声很令你在意的轻响，就像把盘子放在地上一样的声音，你得确认下情况。
和你猜想的一样，他把意面直接放在你门前，盘子下还压着一张便条。
……这算什么，投喂流浪猫狗？
你感到无语。
视而不见也是一种选择，可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收走盘子。要是他到晚上才回来，那时面会变得很难吃，甚至还能不能吃都难说。
这跟你是否乐意交流无关，浪费食物是不好的。
而且根据这么久的经验，你差不多也明白了那个骷髅的字典里没有放弃。
你把面端进房间里慢慢吃完。——是因为放了一段时间的关系吧，味道好难吃。
是放了一段时间变得难吃，还是本来就很难吃？听Papyrus那么自信满满的语气又觉得不太像啊。
还是说这就是骷髅的口味？说起来骷髅并没有舌头，那为什么Papyrus还要做料理呢？
你在疑惑中吃完他做的意面，留下表示感谢的便条后将盘子放回原位。
傍晚时分你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随后传来一声喜悦的轻呼。
“SANS你看，人类给我留言了！”
他兄弟和他在一起？他还拿着自己的留言在炫耀？
虽然只是些简单的表达感谢的内容，但不知为何觉得被他以外的人看到好难为情。
正在玩手机的你单手掩面，深深地叹了口气。
咚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人类！伟大的PAPYRUS收到你的感谢了！以后欢迎来品尝PAPYRUS伟大的杰作！”
我不知道，我不在家。你将手机放在一边，改双手掩面了。
你都没发出声音，为何他就一定要以家里有人为前提呢。你抱膝蜷缩在沙发上当蜗牛。
三
“人类，今天天气不错，来和伟大的PAPYRUS一起兜风吧！”
咚咚咚咚，传来敲门的声音。
敲门声持续一段时间后，在无人回应的沉默中停下来，随后听到Papyrus远去的脚步声。
“…………”
这是第几次了呢。
习惯就好。
你沉默地等待他放弃，等待回到那个没有敲门声的日常。
…………
“人类，伟大的PAPYRUS想到了新谜题，一起来玩解谜游戏吧！”
咚咚咚咚，很有Papyrus风格的敲门声。
保持沉默，不去回应。
……Papyrus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
像这样每天敲着门邀请你一起出去已经多久了？你一次也没回应过，差不多该放弃了吧。
…………
“人类，伟大的PAPYRUS拿到了MTT的新专辑，来一起听听看吧！”
咚咚咚咚，今天的敲门声似乎比以往要精神。
你曾在网上看过关于MTT的消息，似乎是怪物们的明星，在人类中也很有人气的样子。原来Papyrus是他的粉丝啊。
这次的敲门声持续了比平时更久的时间才停止，看起来他是真的很想把这份快乐与你共同分享。
“…………”
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你稍微产生了些罪恶感。
他什么时候才会放弃呢。
为什么要在一个从未与自己交谈的人类身上浪费时间呢。
…………
“人类，ASGORE举办了一个派对，伟大的PAPYRUS来邀请你一起参加！”
咚咚咚咚，你已经快要习惯的敲门声。
是游戏不好玩了还是动画不好看了。
你戴上耳机调大音量，这样你就听不到敲门声的停止，以及他离去的脚步声了。
“…………”
你已经忘记统计这是第多少次了。
为什么他还没放弃呢。
那个敲门声虽然吵，但并不讨厌。
你有点害怕再这样继续下去，你会习惯他的敲门声，更怕在你习惯以后，他的敲门声却不再响起。
拜托了，一定要在自己习惯之前放弃啊。你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四
Papyrus忘了带房门钥匙，目前正坐在你家门前隔着门和你聊天打发时间——虽然只是他单方面的自言自语。
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机，这次跟以往不同，在Sans回来之前他会呆很久的样子。
为什么要在这里与你说话，而不是去找他那群朋友。你背靠着门不知所措。
虽然你并没有开口与他交谈，但他现在仅隔着一扇门与你背靠背这个事实就足以让你慌乱。
你想逃到其他房间里去，又觉得放他一个人在门口对着空气自说自话很对不住他。
……可是又不敢开门，对于许久未与他人交流的你，将外人迎进门的感觉就像是给人看光了房间的内脏一样不适。而且你也并不想发出声音与他对话。
这番纠结的结果便是你坐在门背后安静地听他说话。
好奇怪，这不就跟真的聊天差不多了嘛。一方讲述，另一方倾听，只是隔了一扇门而已。
这个情景太诡异了。
你听他说着他那个懒散的四处摸鱼的兄弟，他帮兄弟照顾着宠物石头，他和Undyne学习做菜，他对MTT的喜爱，他曾和一个人类孩子约会，他和一朵会说话的小花是最好的朋友，……点点滴滴的，都是些无聊的闲话，都是他身边琐碎的日常。
不知不觉间，你的紧张和慌乱平复下来，开始沉浸于他所讲述的那些情景之中。
虽然都是些无聊的闲话，但是……并不讨厌。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快乐。如果他可以一直这样快乐下去就好了。
你听到Sans回来的脚步声，还有Papyrus抱怨他回来太晚的说话声。
你站起身顺着猫眼往外看去。毕竟四舍五入相当于你俩共度了半天，既然你一直没给Papyrus开门，至少目送他回房间吧。
他仿佛察觉到你的视线，转身对着你的方向挥挥手，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那么明天见了，人类！”
Sans也顺着他兄弟的动作看向这个方向——不会错的，他的目光就是朝着猫眼，隔着猫眼你居然感到与他对上了视线。
你心虚地退后一步，同时听到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
……为什么你要如此慌张，隔着一扇门，他俩根本不可能看见你啊。
还说什么明天见，你们之前也没见过吧，你并没给他开过门。
你给自己倒了杯水来平复混乱的心情。
习惯了封闭带来的一成不变的平稳和舒适以后，外部稍微产生一点点干扰都能让你陷入这样动荡的心情中，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进行那些讨厌的交流——哪怕与Papyrus发生的这些并不是交流，只是他单方面的流向。
他已经可以如此影响你的心态。你不讨厌他，可是你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了。
五
今日果然也是一如既往的敲门声，邀请你出去的声音，你像以往那样统统无视了。
——但这一次不同于以往。
他还没放弃，而你已经快要习惯这一切。为避免你的情绪被他进一步影响，你决定搬家，搬到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地方。
趁隔壁那对兄弟都外出的时候，你打开房门溜了出去。你可不想出门撞见他们。
你本想去房屋中介找合适的房子，却在路途中偶然看到Papyrus飘扬的红色披风。仔细看去，他正与三个人类对峙。
你的心口一紧，你见过那三个人的面孔——在前几天网友刚发的新闻里。
怪物们来到地面以后，并不是每个人类都乐于接受他们，在不愿接受他们的那部分中不乏一些激进的反对者。
那三张面孔就是那群人中特别出名的极端者，虽然三人都只是少年，但对于伤害他人、施与痛苦这些方面毫不留情，而且他们非常懂得利用自己年龄的优势钻法律空子取得轻判，哪怕是人类也很讨厌这种年轻人。
你看过他们伤害其他怪物的网络新闻。只是那时候你并不出门，觉得你与这些事情关系不大就没有在意。
Papyrus怎么会遇到他们？他看网络新闻吗，知道他们有多危险吗？他可是骷髅，是怪物，是那群恐怖分子列为要将其排除出人类社会的目标范围啊！
你想跑过去把Papyrus拉开，想要大声提醒让他逃跑，可你连与他隔着门交流都感到恐惧，更不用说在此情此景下直面那些极端的暴徒。
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Papyrus会有危险。
你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感到手脚冰冷，呼吸困难。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你用力吞咽着，抽搐的喉咙里挤出发抖变调的声音：“Papyrus……危险……离开…快……”
久未开口说话，原来你的声音在长时间不使用以后会变得这么奇怪吗。
你觉得自己喊出声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但你的声音比预想中还要小，别说让其他人注意到这里，能让Papyrus听到就已经不错了。
Papyrus似乎听到一点，疑惑地望向你这边。
但他只是对你笑了笑，随后转向那三人。
“人类！我认为你们现在需要指引！总得有人把你们拉回正道！但是不用担心，我，PAPYRUS，很高兴做你们的朋友和导师！我会把你们的生活推回正轨！！！”
你目瞪口呆。
这个骷髅完全不知道他正处于怎样的危险之中。看来他并没看过那些网络新闻。
不行，提醒是没用的，得赶紧拉着他逃跑。
你已经注意到他们讥嘲的表情，以及手上的刀刃反射的寒光。
不带Papyrus逃跑不行。放着他继续留在这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想都不敢想。
可是，颤抖的双腿甚至没法向前挪动一步。
明明这时候必须要你来帮他，可你都在做什么。
竟然因为恐惧而无法动弹，你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在与不在有什么区别。
现在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你可以去帮Papyrus，只有你还有阻止他们的可能。
所以别在这里发呆了，他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里。
动啊，动啊，快动啊。
在你拼命克制令你浑身僵硬的恐惧，强迫自己向Papyrus的方向挪开步子时，他们已经挥出了刀刃。
你眼睁睁地看着Papyrus被他们砍中，看着那高大的骨架化成灰烬散落。
失去支撑的头颅掉在地上，他的脸上直到最后一刻都挂着笑容。
“好-好吧，这跟我的计划有些出入……尽…尽管如此！我依然信任你们！你们还可以做到更好！即便你们自己不这么认为！我…我保证……”
他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人踩成了碎片。
他最后的微笑，以及那笑影消散的瞬间深深烙印在你的视网膜里。
这也太过分了……种族不同而已，讨厌的话离他们远远的不去接触就行了，一定要杀了对方吗……
那个骷髅直到死前最后一刻都在相信着他们啊……
原本觉得与你无关的新闻，因为就在你至近之处发生，头一次让你产生了现实感。
“为什么……”
你声音微弱地呓语着，甚至不知道是在问谁。
注意到了你失魂落魄的表情，其中一个少年一脸嘲笑地盯着你。
“死了个怪物这么伤心啊？圣母是病，得治，和怪物混在一起当心被他们都带成怪人喔。”
哈哈哈哈哈哈，三人爆发出一阵哄笑，随后扬长而去。
分明刚刚杀了一个生命，却就这样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笑着走了。
这让你觉得恶心。
被他们杀死的那个生命，今天早晨还精神满满地敲着门，邀请你出去一起玩字母重组。
那个有精神的敲门声，以后都听不到了吗？
你是不希望再听到他的声音了，但那并不是要通过他的死来实现啊……
你跌跌撞撞地走向Papyrus留下的灰烬，颤抖着伸出手去抚上它。
这些细小的微粒上并没有残留任何温度。
第一次碰触他，却是以这种形式。
你的内心被巨大的痛苦与悔恨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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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不知不觉中剧情就超出我控制了= =一开始本打算让女主以此为契机走出茧壳，结果因为反派做的事太恶心反而加深了“你”对外界的抵触，由此“你”也可能拒绝出去OTL 反正人生分歧有时候也只是一念之差，两种可能都存在吧。
选择改变走1，选择不改变走2。其实本质就是你走进Papy的世界，还是只放Papy进来你的世界这样的区别啦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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